作者：陈小鲁
来源：节选自《回忆与反思——红卫兵时代风云人物》（米鹤都主编）
商场上的洗礼
大约在1993年，海南三亚市着手启动亚龙湾的开发项目。此前，曾有一家名为亚龙湾开发的公司试图推进此事，但由于资金不足，项目未能如愿展开。随后，数家公司携手成立了一家股份制企业，我亦加入其中，担任了这家“亚龙湾开发股份有限公司”的总经理一职。我们通过发行法人股筹集资金，当时以每股两元的价格，成功发行了价值3亿人民币的股份。在筹集到部分资金后，我们顺利完成了开发用地的征用工作。
然而，我在那里辛勤工作了一年，却最终无法继续。原因之一是，在1993年底，朱镕基总理正致力于实施“宏观调控”政策，资金被禁止流入海南，银行严格控制资金流动，导致资金难以进入。
此外，我们那边出现了一个失误。起初，我们计划开展综合经营，购置了一块土地，投入了超过一亿元的资金。然而，由于政策调控，资金链出现了断裂。该项目还是海南旅游业的重点项目，即“国家旅游度假区”，当时是由国家旅游局主导推进的。但遗憾的是，计委对此表示了反对，导致双方产生了分歧。
面对困境，我们转念一想：当时香港的中粮集团旗下鹏利国际，不仅资金雄厚，而且对度假村理念的理解在国内较为透彻。鉴于自身实力有限，我们决定将项目交由他们负责。于是，我们增资扩股，并将部分股份转让，鹏利国际出资成为大股东，我们则相应退出。
1994年3月，我们启程离去。而他们坚持不懈，最终取得了举世瞩目的辉煌成就。
有人心生懊悔，然而我表示，若是我们继续推进，资金匮乏，项目恐难以为继。那是一项庞大的工程，尽管我们当时完成了规划，但收益却归他人所得。
我当时也有点儿烦。特别是在亚龙湾那儿，看见的事也挺黑的。就说派出所借摩托车吧，他们找我说，我们派出所要帮着你们拆迁，需要交通工具。我说那好吧，送你们个摩托车吧。他们不要，说借用吧。
在我看来，他们表现得相当可圈可点，只是采取借用而非赠送的方式。一位同事便调侃道：“陈总，您有所不知，他之所以拒绝，是因为那摩托车是借来的。一旦出现故障，维修的责任自然落在您身上，汽油的费用也得由您来承担。若您执意送给他，那我们便无需再为此费心。”
哎呀，这心思真是细腻至极。此类情形屡见不鲜，我心中不禁感到颇为不适。
2011年，于香港隆重举行由米鹤都主编的《红卫兵时代风云人物》一、二集的发行活动，以及《回忆与反思》口述史丛书的研讨会。在研讨会的现场，前排左起第一人即为陈小鲁先生。
返抵北京后，我与几位友人谈及海南，不禁感叹：“那里堪称‘天天过年，夜夜狂欢’，我却深感不适，难以适应。”
此言不久传至海南领导耳中，彼时他甚感不悦，对我言道：“陈小鲁才是真正的黑心，他发行股票，竟敢以一块钱的代价卖出两块！”
我承认这一点。不过，那笔用于购买股票的资金是用于海南的开发，难道不是在为海南筹集资金吗？我并未私吞这笔钱。我担任总经理期间，月薪仅为两千元，仅此而已。
自海南之行归来，诸多友人纷纷动员我共同创办一家投资咨询公司。我欣然应允。于是，我向友人借款十万元，成功创立了“标准国际投资管理公司”。
“标准国际”承接了一项任务，即为数个项目的海外上市提供咨询服务。彼时，首批计划在海外上市的上市公司正蓄势待发。鉴于投资顾问团队主要由外籍人士组成，部分领导对此心存疑虑，渴望聘请一位中国顾问以增添信心。恰逢其时，我们得以接洽到这一客户，遂担任中方顾问，负责协调与咨询等工作。然而，这一职位所能带来的收益并不丰厚。
然而，对于我们这类人来说，似乎并不适合投身商海。以广深铁路H股在海外上市为例，我们担任其顾问团队的一员。他们在上市过程中筹集了5亿美金，而我们作为上市顾问所获得的费用仅为30万人民币。然而，由于铁道部内部存在的分歧，我们不得不忍受了两年的拖沓之苦。
必须解决的两个核心问题是需要我们共同协商的。首先是火车票的定价问题。在过去，铁路票价由国家的统一规定制定，并由计委物价局统一设定价格。然而，缺乏自主定价权意味着在国外市场上，我们实际上无法被视为一个独立的企业，那么别人又怎么会愿意购买我们的股票呢？
为此，我特地拜访了计委副主任。恰逢当时正值物价上涨的风波，计委尤为担忧价格上涨的问题。我向他们解释，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，价格不太可能上涨，甚至有可能进一步下调。这是因为我们的产品正面临着高速公路和航空运输的激烈竞争。
最终，我们公司向计委提交了报告，其批示明确指出，价格可在一定限度内“波动”，而非“全面放开”，同时赋予其一定的定价权限。此举在国际市场上颇具吸引力。
陈小鲁及其夫人粟惠宁——粟裕将军的千金——视小孙子陈厚全为家中之欢愉源泉。
这个问题解决起来极具挑战，相当于要革新整个体系！最终，我们成功协助他达成了目标。其价值难以估量。然而，仅凭计委赋予的那点权限，公司便成功筹集了5亿美元。
此外，尚有一事需提及。该铁路线自广州延伸至九龙，因而带来了外币收入。公司便将这笔外币收入汇总，并交付给一家中资金融机构，实则已相当于出售。然而，根据国家规定，外汇的出入必须进行申报。因此，那笔价值千万美元的外汇便悄然消失。
经过一年半的内部纷争得以平息，铁道部便再次启动了上市进程。然而，外界审视其财务报告时却发现，每年的一千多万美元收入已不复存在。这一状况显然无法满足上市条件。因此，他们不得不做出回购的决定。然而，回购之路同样充满挑战。尽管他们手头拥有充足的资金和贷款，却苦于缺乏外汇配额。
为促成其顺利上市，这便成了我们顾问团队的任务。于是，我亲自出面，寻求国家外汇管理局副局长的协助。我向他提出，若能批准一千万美元的额度用于回购外汇，那么，公司上市后，将能够兑换回五亿美元的外汇。
外管局领导称：违规了。
言及此事，双方国家均感紧迫，铁道部亦对此事颇为焦虑。
外汇管理局领导表示：“就此罢，但我们必须对其进行处罚。”
最终，我们设定了相应的指标，并对其实施了8万美元的罚款，这样一来，问题便得以解决，项目随之得以上市。
我们所付出的努力，得到了企业的认可，他们慷慨地额外奖励了我们60万元人民币。
有人戏称我们财富增长，可实际上我们五六个伙伴辛勤劳作两年，克服重重困难，最终仅赚取了60万元人民币。这怎能称作发财？但无论如何，我们终于把这个棘手的项目完成了。
2017年夏，陈小鲁等探望杜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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